据彭博新闻社报道,不管以总统特朗普为首的美国政府最终就“奥巴马医改”做出怎样的决定,绝大多数的美国人仍得面临一个已经存在数十年的难题:医疗保健支出正在以不可持续的速度增长。保险和医疗成本正在耗尽中产阶级的收入——上千万因赚得太多而无法获得政府补贴的美国人,却因赚得不够多在面对医疗账单上无法做到不痛不痒——而美国国会的议事日程不可能解决这个难题。 到目前为止,共和党的决策者们没有直接解决医疗保健服务系统存在的问题,而是专注于废除保险补贴和医疗补助——联邦政府针对穷人的医保计划。根据美国国会预算办公室发布的数据,由参议院多数党领袖米奇•麦康奈尔(Mitch McConnell)提议的废除“奥巴马医改”,将会导致2018年有1500多万人失去保险,到2026年将有2200万人失去保险,并允许保险商出售覆盖更少福利的保险政策并支付较少医疗保障。尽管国会参议院25日以51票支持、50票反对的结果决定启动有关废除和取代“奥巴马医改”的辩论,但是近乎所有的提议都致力于使命和支出,而非医保服务。 通过拒绝解决医保系统的根本问题,国会正在忽视如何解决这个棘手问题。这个问题不仅影响了医保成本,还影响了经济。多数不满65岁的美国人,都从雇主那里获得健康保险——2015年为1.77亿人,约合美国总人口的56%。根据凯撒家庭基金会发布的数据,自2006年经通胀调整家庭计划平均保费增加了31%,2016年为18000美元/年。一般来说,普通员工将支付健康保险的30%,剩余70%由雇主来承担。不正常的医保支出压榨了公共预算和雇主的工资成本:根据《Health Affairs》2013年发布的分析报告,1999年至2011年,健康保费和实际现金支付成本耗尽了美国中间家庭的实际收入增长。约翰霍普金斯大学的彭博公共卫生学院的健康经济学家Darrell Gaskin指出,“我们认为那不是一种补偿”,但是很多美国获得工资的形式是更加昂贵的健康保险。 自己购买健康计划的美国人,从“奥巴马医改”改革中受益。“奥巴马医改”禁止保险商向病人多收费或者拒绝报销他们的医疗费用。但是,和雇主的健康保险计划一样,这些自己买健康计划的人仍眼睁睁看着医疗成本上涨。这其中包括Amy和Ron Shir一家。Amy是反贫穷项目的顾问,Ron是计算机程序员。两个人都是自由职业者,而且都有慢性疾病:53岁的Amy患有克罗恩病(一种原因不明的肠道炎症性疾病);46岁的Ron有糖尿病。这对家住路易斯维尔的夫妇一年赚13万美元。 他们一家四口每年的健康保险费用为1.4万美元。在“奥巴马医改”实施之前,他们需要支付的费用更高,但是现在他们仍需承担1.1万美元的实际现金支出。“我们家实际上一直处于停滞状态,没有发展,”Amy说。他们喜欢为自己工作,但是两人却一直在寻找全职工作,部分归因于他们想要更充沛的健康福利。 在“大衰退”时期期间及随后的数年内数以百万计的美国人失去工作,医保成本增长放缓。2008年至2013年,经通胀和人口增长调整之后,医保支出增长触及历史低位。但是,根据Altarum研究所可持续健康支出中心的经济学家Charles Roehrig发布的分析报告,即便是以这种放缓的速度,医保支出仍比预期内的年度国内生产总值增长高0.7个百分点。美国医疗保险和医疗补助服务中心的联邦保险精算师预计,在未来十年的大部分时间内,人均医保支出增长至少要比经济增长高出1个百分点/年。 早在2006年,马萨诸塞州颁布了一部医疗保健法案,时任该州州长的是米特•罗姆尼(Mitt Romney)。这部法案后来成了“奥巴马医改”的范本。2012年,马萨诸塞州又通过了一部旨在设定医保成本增长基准的法案,提倡价格透明,并推着支付系统向奖励质量而非医保数量前进。目标在于,让整体医保成本与马萨诸塞州的经济增长保持一致。2009年至2014年,该州的医保支出增长比美国多数州的都慢,但是在过去两年内成本增长已经高出了该州的目标值。 直至美国控制住不断增长的医保成本,该国的劳动者们将继续承受沉重的医保负担。美国病患拥护基金会的首席执行官艾伦•鲍尔奇(Alan Balch)指出,“从财政层面来讲,美国的医保体系正在以不可控的速度增长,尤其是对于那些低收入的病人来说,而且已经逐渐影响到很多中等收入病人。” 宾夕法尼亚州Harleysville的国际金融理财师马克•肯普(Mark Kemp)认为,上涨的成本拖累了那些想要在符合医疗补助资格之前退休的客户。“我有很多客户,如果不考虑健康保险成本的话,他们有足够供退休以后用的钱,”他说。即便是对于那些没有大笔医疗支出的家庭来说,医保费用仍削减了他们的税后实得工资以及他们的储蓄能力。“从根本上来说,医保费用掠夺了他们的未来,”他说。